图片 | 云南贡山秋那桶是怒族最有名的聚居地之一,这里景色壮观被成为“怒江大峡谷精华中的精华”。
有人说,怒族聚居的怒江是一首诗,一首至今还传唱着刀耕火种、路不拾遗、宁静闲适、从蛮荒远古到现代文明的史诗。史诗里,既保存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远古符号,保存了古老纯真民族特有的人文精神,又保存了一个个带有浓郁质朴原始气息的民族群体。
怒族是怒江和澜沧江两岸古老的民族之一,曾有“怒苏”、“阿怒”、“阿龙”、“若柔”等自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统称为“怒族”。他们与当地的傈僳族、独龙族、普米族共同为开发、捍卫祖国西南边陲,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历史的传奇交织着今天的理想。在70年发展变化岁月里,怒族人民用勤劳和智慧,把昔日封闭落后的蛮荒之地,建设成社会主义的新边疆。一座座城镇鳞次栉比,一条条公路盘山环水,一层层梯田稻香麦黄,一个个厂矿拔地而起,一坡坡村寨欢歌悠扬,一张张欢快的笑脸,映衬着对幸福生活的美好向往…… 一首发自怒族心底深处的民谣,诉说和见证了怒族今昔变化的现实和幸福:“ 我们站在高山顶上 / 对着自己的家乡瞭望 / 过去阿爸刀耕火种的地方 / 如今鲜花满山开放 / 过去阿妈纺麻织布的地方 / 如今果实满山飘香 / 过去阿爸卖工度日的小道上 / 如今道路多宽广 / 过去阿妹找野菜的崖子旁 / 如今金桥跨怒江……”
视频 | 《最后的遗产——云南8个人口较少民族原生音乐怒族原生音乐》片段
从怒族地区搜集到的许多新石器遗物和有关传说来看,怒族在16世纪以前可能还处于新石器的晚期阶段,当时除使用石锄外,还使用木锄和竹锄。16、17世纪除用石锄为工具的农业生产外,采集和狩猎还占很大比重。清代胡蔚本所著的《南诏野史》载:“ 怒人,居永昌(今保山)怒江内外,…… 射猎或采集黄连为生。”当时他们还处于父系家族公社阶段,土地主要属于家族公社公有,由成员共同耕种 。
怒族地区从8世纪起,先后受云南的南诏、大理政权管辖。元、明以后属丽江纳西族木氏土司统治。17世纪开始,怒江怒族除受丽江木氏土知府所属的维西康普土千总和叶枝土千总统治外,还受察瓦龙藏族土千总和喇嘛寺及兰坪菟峨白族罗姓土司的管辖。此外,迁入怒江地区的傈僳族头人也开始强占怒族土地,甚至掠夺人口作奴隶。这样,怒族人民不仅要向纳西、藏、白各族土司和喇嘛寺缴纳贡物,而且还要受傈僳族统治者的压迫剥削。与此同时,怒族社会内部也不断分化,族内也出现了家庭蓄奴。有的蓄奴户从独龙族地区通过放债换取奴隶,然后再转卖到其他地区。这种蓄奴现象,一直延续到清末民国初期 。
1942年到1944年,日本侵略军进犯泸水县,烧杀抢掠。许多怒族群众参加了"福碧泸练游击自卫队"(即福贡、碧江、泸水及当时保山属的练地),开赴前线,浴血奋战,有力地支援了滇西北战场的全面胜利 。
1950年春,怒江全境和平解放,怒族人民的历史掀开了新的一页。新中国成立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和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实施以来,在党和政府的关怀、支持和帮助下,在怒族广大群众的艰苦奋斗下,怒族地区各方面均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实现了翻天覆地的历史性跨越,人民生活水平有了很大提高 。
怒江解放后,在泸水、碧江、福贡、贡山分别建立了人民政权,首先保证了各族人民政治上的平等地位。党和人民政府为怒族无偿地发放了口粮、种子、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品,初步解决了群众的困难,促进了生产的发展。1954年8月成立了怒江傈僳族自治区,包括碧江、福贡、贡山、泸水四个县,1957年1月改为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将兰坪县划入。1956年10月1日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成立,使怒族人民得以更广泛地参加各种政治活动。1989年,怒江傈僳族自治州颁布了《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自治条例》,1991年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又制定实施了《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自治条例》。怒族人民当家做主的权利有了法律保障。
怒族地区传统的经济结构的变化极为显著,开始向多元化、产业化方向发展。工业、手工业、商业等已从农业中分离出来。过去"手无寸铁",连一根铁钉也不会制造的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建起了农具厂。工业从简单的手工操作方式,发展到已拥有矿业、冶金、森工、能源、机械、饮料、农机制造和副食品加工等民族工业体系。整个怒江自治州有了十几个行业的几十个工矿企业,也有了自己的企业家。另外,第三产业也有了很大发展。
暂未脱贫的怒族,是云南脱贫攻坚战役的坚中之坚。2020年4月8日,云南省召开决战决胜脱贫攻坚新闻发布会提出,通过“输入式”和“开发式”相结合的扶贫模式,啃下全省脱贫攻坚工作中最硬的硬骨头,确保11个“直过民族”和“人口较少民族”如期实现整族脱贫。云南省在怒族聚居区开展“决战决胜脱贫攻坚百日总攻行动”,以“户户清”“村村清”“县县清”为抓手,查漏补缺、查短补齐、查弱补强,实现短板弱项问题整改。通过多措并举巩固拓展好脱贫成果和质量,确保脱贫成效得到人民认可、经得起历史检验,如期实现与全国各族人民群众同步建成小康社会,兑现小康路上绝不让一个兄弟民族掉队的承诺。
现在的怒族,在其他的兄弟民族的帮助下,生产力得到发展,生产技术也不断提高。怒族有了自己的农科员,他们根据怒江的情况培育出了新的品种,不失时机的举办诸如水稻种植培训班、薄膜栽培技术培训班等农村新科技、农业特色产业知识培训班。科学种田的意识已在部分怒族中扎了根,种植的农作物也越来越多。怒江原来没有的动植物品种也在政府的帮助下引种成功,丰富了怒族人民的生活物资。过去没有水利可言的山坡旱地,现在修凿了沟渠,开出了水田。粮食播种面积大幅增长,粮食生产成倍的增长 。特别像油桐一类的经济作物现在已成为怒江经济增长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从这个意义上说,油桐树又称得上是富贵树、幸福树。而以漆树(不是油桐)为食材“漆油炖鸡”更是怒江的一道美味佳肴。
每年的春末夏初,油桐花开,白色的花朵在风中纷飞,怒江边上缤纷似雪,成为当地一大景观。
图片 | 因为油桐在怒族种植经济作物中的比重,被当地人昵称为“幸福树”、“发财树”。
历经千百年沧桑岁月的磨炼和怒族历代先民的勤奋开拓,怒族人民也有着自己独特鲜明的民族文化。民间故事和民歌,在人民群众中流传最为广泛,举凡龙女、孤儿、大力士、除妖惩恶、爱情、动物等故事,不但情节生动,伦理性、思辨性、趣味性融为一体,而且再现了历代怒族人民同大自然和社会邪恶势力作斗争的英雄业迹,歌颂了世居怒江的先辈们创世立业的聪明才智、美好道德和理想情操。唱歌对调也是怒族人民生活中最受欢迎的一种民间社会活动,它既是怒族人民心声的自然流露,也是思想情感的直接再现。每逢过节、耕种、打猎、盖房,以及欢庆丰收、举行婚礼,都要以唱歌对调尽兴抒发和尽情欢乐。其中,较有影响和代表性的作品是:《火塘边坐唱》、《祭猎神调》、《婚礼歌》、《若登调》和《祭祀歌》等。
善歌乐舞的怒族,在民间广为流传的舞蹈多达120多种、大多以反映生产生活的特点为主,有摹拟动物声音形态的动作,有搬迁寻找土地开荒播种和反映男女爱情生活,以及打猎等生产活动的内容,如《猴子舞》、《乌鸦喝水舞》、《点水雀舞》、《双人琵琶舞》、《割小米舞》、《洗麻舞》、《接亲舞》、《古战舞》、《婚礼舞》、《猎神舞》、《摇篮舞》等,形式分为自弹、自吹、自舞和集体舞。这些来自民间的舞蹈,动作粗犷敏捷,感情真挚细腻,旋律刚健有力,具有古朴豪放的风格和浓郁的民族特色。怒族人常说“你想知道我有多少歌,就去数数沙滩上的沙粒;你想知道我有多少舞,就去数数山坡上的树叶”。
在怒族同胞的思维发展过程中,无论是天主教的音韵,基督教义的薰陶或是藏传佛教的感悟,乃至他们对天地万物崇敬等多元信仰的并存,融汇成他们包容万物、张弛有序、纵横古今的广阔胸襟。因此,人们活得真诚而朴实、坦率而从容。怒族的整个人生,就像一首对自然和生命的赞美诗,就像一幅刻绘在高黎贡山苍劲而壮美的岩画。在国家出版基金支持下,云南省民族研究艺术院、云南民族文化音像出版社用当代先进的音像数字科技手段,拍摄制作、出版发行《最后的遗产——云南8个人口较少民族原生音乐怒族原生音乐》,把上世纪收集和民间至今仍流传的人口较少民族怒族原生音乐系统编辑出版,有效保存部分怒族文化艺术。
2018年,中国新闻出版领域最高奖——每三年才评选一次的中国出版政府奖公布其第四届获奖名单,《最后的遗产——云南8个人口较少民族原生音乐怒族原生音乐》荣膺大奖 。同年,《最后的遗产——云南8个人口较少民族原生音乐怒族原生音乐》又斩获“第六届中华优秀出版物奖”,这个奖项当年全国只有30个音像制品、电子出版物获得。《最后的遗产——云南8个人口较少民族原生音乐怒族原生音乐》与荣获第三届中国出版政府奖的《云南民族传唱艺术——云南九个民族十一部口头传唱艺术》(也是由云南民族文化音像出版社出版),成为云南出版界共同的骄傲。
视频 | 《最后的遗产——云南8个人口较少民族原生音乐怒族原生音乐》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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