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刺绣:针脚里的花样生活

云南大理白族地区的刺绣艺术,工艺精湛,源远流长。早在三千多年前,白族已经掌握纺织印染技术。到汉晋,大理白族居民已“知染采纹绣”,衣饰刺绣之风盛行。

“谁家女子巧,就看针线好”。白族姑娘心灵手巧,擅长刺绣。小女孩七、八岁起就开始学习刺绣,到十一、二岁,便能自己构思绣出精美的图案。传授方式都是母教女,姐教妹和互相学习。在白族传统生活地区,刺绣水平如何是衡量一位少女才智聪颖与否的重要标志。

白族刺绣内容多取材自然。在白族刺绣的图案中,运用最多、最为普及和常见的是各种花形纹饰。白族是一个非常爱美的民族,自古以来大理就以善于种植花卉而闻名,白族人民对花有着特殊的感情,以致"爱花成癖养花成风"。因此白族人民不论男女都喜欢用花形纹饰来装饰自己的衣物,这样的一种喜好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庶民百姓都尽情挥洒没丝毫差异,他们借物抒情,向往幸福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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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 白族刺绣讲究图案搭配、色彩的选择。鲜艳明快、图案生动、色彩绚丽,艳而不俗,具有较高的美感及欣赏价值。

白族刺绣的针法独到,常见的刺绣针法包括平绣、锁绣、打花、挑花、盘绣等。根据针法的不同,绣制的位置也有所区别,其中平绣主要用于绣制面积比较小的东西,如鞋面之类;而锁绣则比较适合于绣制物象的轮廓;打花多用于表现动物的眼睛和各种花朵的花蕊,效果活灵活现,生动逼真;挑花多用于绣衣角和背面之处;盘绣则因针脚分明暗两部分,绣出的纹饰轮廓突出、立体感较强,纹样具有浮雕效果,广受人们喜爱。

白族刺绣绣前或是绘画或是剪纸做底,再用各色彩线配绣。绣硬件绣品时,把绣品直接置于手上;绣软件大物时,则用花绷做圈架。运针细密均匀,图案紧凑大方,生动形象,收密得当,融叠自然,色泽鲜明流畅,平整干练,大气,优美。图案以洱源、剑川最繁富,色彩则以大理下关山区最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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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 |《云南民族民间手工刺绣——白族刺绣》片段

在白族传统理念中,生存与繁衍是整个民间艺术的生命主题,认为人生幸福的归宿有“三多”之说,即多子、多福、多寿,其中又以多子的观念表现得最为强烈,这一独特的文化内涵也深深沉淀于刺绣艺术中。比如白族围腰下摆两角,恰到好处地缀绣着蝴蝶和山茶,或者蝴蝶梅花,拴在身后的飘带挑绣也是蝴蝶和花。让蝴蝶随时绕着人飞舞,不是没有用意的。就是因为白族崇拜蝴蝶,把它视为母亲的化身。按习惯说法,蝴蝶多的年份年景好,瓜甜果香,谷米满仓,因此它又是连年丰收的象征。白族由此把蝴蝶美丽的姿容和多产子的优点,用蝴蝶花纹绣于身而宛随之附寄到女性身上,便是儿孙满堂、家庭和顺等美好心愿的象征。

纳福求吉,辟邪禳灾、赞美生命是所有民间艺术中最重要的蕴藉之一。白族刺绣不仅能满足审美、装饰、实用等功能,又以象征的方式直接或间接地体现出白族人民对顺应自然、和谐平安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在白族小孩的“鸡冠帽”、“虎头帽”等帽子中,多以连物绣的方式嵌以玉佛、玉观音、小银泡、银佛等饰物,都是为了防止邪物伤害小孩,保佑小孩平安幸福。从婴儿出生后戴的“鸡罩”(像罩小鸡的罩子,寓意小孩健康成长),到婴儿长到100天后戴的“收杲”(全部用布料,丝线制作成花样,戴着既松软又好看)。婴儿长到两岁后,戴的帽子样式就更多了,如虎头帽、叠叠帽、阁子帽、鸡形帽等,令人眼花缭乱。而“鸡冠帽”上的鸡冠,象征着鸡叫了,天亮了,所有的邪、恶、脏的事物都会离去,承传了古老的传统信仰。

这种绣法就叫连物绣,将珠子、亮片、银制品、玉佛、玉观音等连接在一起。因质地、颜色、形态方面的巨大反差,形成强烈的装饰效果。连物绣因其复杂漂亮、热烈鲜艳,且可按照自己的意愿绣成多种形态,深受白族人民喜爱。除装饰功能之外,连物绣也表现了白族人民对美好生活的热爱,是最具白族特色的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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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 |《云南民族民间手工刺绣——白族刺绣》片段

在白族村寨,白族姑娘出嫁前都要自己扯布、买丝线,向村里的中年妇女学习绣花技术,然后自己绣制花围裙、花飘带、花头布等…… 姑娘才智聪颖与否的重要标志就是她的刺绣水平如何。

刺绣挎包是白族姑娘新婚时必备的装饰品和陪嫁物。白族刺绣挎包的制作一般以手工刺绣、剪样、挑缝、滚边、贴绣等工艺为主。其做工精巧,色彩丰富、纹形多样。挎包的包工以32厘米、宽2厘米、背带长80厘米、宽5.5厘米左右为宜。挎包形状坚挺四方、包面以白布做底,包口盖面以粉红丝绸为底,绣彩蝶和锦花图案,下端吊垂五彩绒球;背带为蓝色,用白棉线绣连续四瓣花图案。绣出的图案寓情于景,既是一件精美艺术品,又是青年男女谈情说爱,婚恋嫁娶的传信物。

还有圆口绣花鞋,仅在鞋头绣一组图案,如梅、桃、山茶等花卉,左右对称。白族姑娘从小即学,一双接一双,日积月累,到婚嫁时已数十双,甚至上百双。接新娘的队伍中有专人挑鞋,示新娘勤劳、能干。

白族传统绣品中,最让人惊奇称誉的要数绣花裹背了,这种裹背头部为山字形,以黑色金绒作底,上部正中绣一朵碗大的盛开的牡丹,牡丹之下两侧对称的绣着扭菊、双套梅芍花卉;牡丹之上是一只展翅下的彩蝶,两边又是成行的玉兔,牡丹之下的双月牙正中绣着绿叶扶护的荷花,各种花卉、动物绣工精致,栩栩如生,花卉间错落有致地钉着彩色光片,更是熠熠生辉,光彩照人。裹背下部是用雪白布料拼制成68个两厘米大小的绣球组成的图案,每个绣球正中缀入各色布料,并有68颗银光闪亮的凸钉排列有序地缀钉其上,绣球图案的上下和两侧都有彩绣花卉围边,两根背带上也绣着各种花卉。绣花裹背也是娘家祝贺孩子出生的礼物之一。

视频 |《云南民族民间手工刺绣——白族刺绣》片段

从简单的日常生活用品到具有装饰意义的工艺品。白绣都凝聚了白族人民热爱生活的真情实感,内容丰富的图案、五彩斑斓的颜色,构筑了白族妇女充满想象的审美情趣。她们多年来用心、用情、用爱创造的多姿多彩的艺术作品。使得白族刺绣成为大理风花雪月美景中一抹靓丽的色彩。

为继承和开发云南民族民间刺绣艺术,保护传统手工刺绣,弘扬民族优秀文化,云南民族文化音像出版社策划、摄制、出版的《云南民族民间手工刺绣——白族刺绣、彝族刺绣、花腰傣刺绣、苗族刺绣、壮族刺绣》汉语、民族语音像出版物,通过运用现代化的视频手段,忠实地记录、再现了云南的苗族、彝族、白族、花腰傣、壮族这五个民族的手工刺绣技艺及部分作品,并将其编辑制作为视频DVD+图录的形式,以合集套碟及单集碟出版发行。旨在让更多的人了解云南民族民间独有的手工艺术的价值,欣赏刺绣作品独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