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古造纸术,以傣族、纳西族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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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少数民族手工造纸的历史悠久,如彝族、白族、纳西族、傣族手工造纸都有据可查,手工纸在该民族的历史文化传承和传播中有着不可估量的贡献。

元代,中原造纸术传入云南丽江。明代,大量的汉族工匠和艺人进入丽江而融入纳西族中,同时,西藏的造纸方法也被带到了丽江。自此,元代传到丽江的中原造纸术即抄纸法与西藏的浇纸法在丽江纳西族地区融合,形成了云南少数民族手工造纸技艺的基础,其中,傣族、纳西族东巴造纸工艺的活动纸帘较为特殊,晒纸过程明显受到浇纸法的影响,又有抄纸法的痕迹,被称为中国造纸术与印度次大陆造纸法兼容并蓄的结晶。

到清代时期,云南少数民族地区手工造纸得到快速发展,制作出来的手工纸已经成为了宫廷贡纸甚至还出口至越南等地,足见当时云南地区造纸技术的成熟和发达。

2006年5月20日,傣族、纳西族手工造纸技艺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它们是研究中国、东南亚乃至印巴次大陆古代传统造纸术发展的活样本,对复原中国早期的造纸技术有极高的参考价值。从工艺史角度来看,傣族、纳西族手工造纸技艺又是研究中国手工造纸的难得实例。

视频┃《云南民族传统技艺——傣族、纳西族手工造纸技艺》片断

傣族手工造纸技艺

傣族聚居于云南西双版纳和德宏州一带。元代的古书记载傣族地区“刻木记事”,但到明代中叶傣族地区已有造纸业,当时傣族称纸为“缅纸”。

傣族手工造纸以纤维较好、较细的构树皮为原材料,纸质薄而柔软、韧性好,主要用于制作高升、孔明灯和书写佛经。看上去似乎粗糙不光滑,但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它不仅柔韧性强,无毒、透气、吸水、耐磨、耐用、不易破损,时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特殊木香味,而且保存时间长,可达数十年甚至上百年。古老的傣族手工造纸工艺保持一家一户的生产形式,都在家庭作坊中生产,经五步流程、十一道工序制成。五步流程即:浸泡、蒸煮、捣浆、浇纸、晒纸。十一道工序即:采料、晒料、浸泡、拌灰、蒸煮、洗涤、捣浆、浇纸、晒纸、砑光,揭纸。它完整地保留了1800多年前蔡伦造纸的“浸泡、蒸煮、捣浆、浇纸、晒纸”的五步流程共十一道工序。

和纳西族手工造纸技艺传统不一样的是,傣族手工造纸工艺从前都是由傣族妇女完成。千百年来,傣族手工造纸技艺传承谱系祖辈沿袭,只传女不传男,无论是浸泡,蒸煮还是捶打,或是抄纸、砑光,曾经都只能由女人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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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 傣纸的发展由最早的单纯为抄写经文衍生出新的用途,纸张也不再只是净面单色,聪明的傣族人民在造纸的过程中通过添加花瓣、变动纤维来造出有花纹的纸张。劳动者的智慧通过这个精致的灯笼传递出来。

傣族手工造纸的目的是用于佛寺里抄写经文典籍、土司公文、任职文书以及民间祭祀等等。用这种技艺制作的缅纸是寺庙和尚和活佛抄写经书和学习傣文的必用纸,也是以前抄写医药的必用纸,直到现在,傣族地区的部分佛寺中的佛经仍使用缅纸;傣族手工纸曾用于制作油纸伞,即以纸为伞面,上涂芝麻油,是过去傣族老人丧葬的必备品,意为老人死后可以借助伞飞向天堂。这种油纸伞,不但可以遮风避雨,具有相当的观赏价值。现在,傣族手工造纸由于机制的应用、原料资源减少、造纸成本高以及耗薪材大等几大原因,规模已有所萎缩,主要用于抄写佛教经典和各种赕佛活动、绘画、剪纸、制作孔明灯、高升、油纸伞、手工艺品以及传统丧葬用纸和茶叶包装等等。

在傣族手工造纸过程中,纤维较粗、木质化多的构树皮和含杂质较多的纸浆则用来制造纸毯,纸毯颜色较青黑,厚约5毫米,是老人丧葬使用的垫子、也是傣族男孩升和尚必坐的垫子,还是以前垫床的重要材料。

视频┃《云南民族传统技艺——傣族、纳西族手工造纸技艺》片断

纳西族手工造纸技艺       

纳西族聚居于云南西北的丽江、香格里拉一带,有自己民族的图画文字,历史上由祭师东巴掌握,从而称“东巴文”,东巴文主要用于书写东巴经。东巴经在纳西语中称“森究鲁究”,意思是“刻在木头或石头上的文字。”所以东巴经出现时,纸还未传入纳西族地区。后来,纳西族手工造纸技艺得到发展,专门用来制作书写东巴经的纸“东巴纸”,又称“白地纸”。自此,东巴纸成为东巴最重要的写经用纸,在滇西北各民族地区中久负盛名。

制作东巴纸的原料采自云南西北当地独有的植物原料“阿当达”,经鉴定为瑞香科丽江荛花。其造纸过程由采集原料、晒干、浸泡、蒸煮、洗涤、舂料、再舂料、浇纸、贴纸、晒纸等工序组成,主要工具有纸帘、木框、晒纸木板、木臼等。东巴纸的活动纸帘较为特殊,晒纸过程明显受到浇纸法的影响,又有抄纸法的痕迹,是中国造纸术与印巴次大陆造纸法兼容并蓄的结果。从工艺史角度来看,它确是研究我国手工造纸的难得实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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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 东巴造纸技艺世代相传,结合汉族抄纸法和藏族浇纸法的特点而生产出来的东巴纸厚实、耐磨、防虫蛀,现在又成为一种受欢迎的特色旅游工艺品。

制作东巴纸的纳西族手工造纸术,技艺较为独特,融入了一些中原造纸的方法,是多元文化交汇的产物。其工艺保存最完整的是在迪庆藏族自治州香格里拉县三坝纳西族乡的白地村,即白水台,这里是纳西族东巴文化的发祥地。白地东巴纸色白质厚,不易遭虫蛀,可长期保存。据20世纪40年代的调查,用它书写的东巴经典有五千多卷,白地东巴纸为弘扬东巴文化做出了卓著贡献。

在从前的纳西族手工造纸历史上,因为东巴纸一般用于宗教目的,妇女不得参加造纸过程,只能做些采集原料、剥皮、煮料时生火和准备薪柴以及洗料等不含造纸技术的简单活动,故纳西族造纸技艺有传子不传女的传统,且以家庭作坊形式生产并不外传。这造成纳西族手工造纸术和手工艺人并未能得到较好的传承,特别是东巴文化传承曾一度濒危,这对成本高、劳动强、周期长的手工造纸无疑是一个最大的冲击。 自20世纪80年代后,随着东巴文化研究的复兴和深入,纳西族学者注意到东巴文化传承对纳西族的重要性以及东巴纸在其中的作用,东巴纸制作技艺才重新散发出熠熠生辉。

视频┃《云南民族传统技艺——傣族、纳西族手工造纸技艺》片断

随着对傣族、纳西族手工造纸技艺文化研究的深入,人们已经认识到了该项传统民间技艺对我国造纸文化的重要性。云南民族文化音像出版社《云南民族传统技艺》摄制团队自2015年开机,历时近3年,行程10万多公里,足迹遍布云南省20个多个市、县,以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中的传统手工技艺类为主,拍摄和展现民间最原始的手工流程,并选择不同门类中技艺娴熟、名望较高的传承人进行访谈。

其中《云南民族传统技艺——傣族、纳西族手工造纸技艺》既关注民族民间工艺的普遍性,也通过传承人的个人经历,彰显云南少数民族民间工艺的独特个性。通过记录手工艺品的制作和讲述手艺人的故事,展示了傣族、纳西族手工造纸技艺积累传承下来的精湛“绝活”,让更多人了解云南、体验云南手工艺的精湛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