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 “比帕” 吟唱 “做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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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 傈僳族人民相信石头是有灵性的,远古时期的傈僳族祖先就在石头上刻字祈求石神保佑,被刻字钉针的石头是神石,不可亵渎的。

能歌善舞的傈僳族人民,在漫长的岁月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民族艺术文化:享誉世界的四声部无伴奏合唱、维西独特的音节文字、随歌而舞的阿尺目刮等,以及充满奇幻色彩的创世古歌《创世纪》。

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是傈僳族祭祀经调,因为早期没有文字,很多傈僳族历史、风俗、哲学,传统道德等需要传承的民族文化,全靠傈僳族的智者“比帕”有意识地记住并传唱。

“比帕”,汉语称祭司,是傈僳族口头文化遗产的传承者、传播者和发展者。“比帕”的主要职能是:主持丧葬和平日祭礼,治病、合婚、占卜等。他们能背诵《创世纪》、《伦理道德》、《生产调》等上万行的傈僳族叙事长诗。古时候“比帕”的社会地位很高,受土司及上层人物的器重。“比帕”熟知傈僳族的历史渊源,通晓史事典籍和占卜,而且还懂得天文历法医药等知识,可称为古代傈僳族的知识分子,在社会上很受人尊重。

能背诵《创世纪》、《伦理道德》、《生产调》等上万行傈僳族叙事长诗的“比帕”,常常被人们公认是傈僳族从蒙昧时期进入文明时期的产物。在历史上,“比帕”“曾多次发起过反抗土司、地主封建统治压迫剥削的大起义,其中云南华坪文乐公寨傈僳族“比帕”“唐贵(丁贵)于1820年至1821年组织云南华坪、大姚、永胜、永仁和四川德昌、盐边等地各族人民进行的抗清起义,声震滇西,震惊清朝廷,为求得各民族生活、地位平等而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多少年来被当地各族人民广为传颂。

“比帕”一般由男性承担和接班,不脱离生产,不同于其他宗教中的宗教职业人物,也不在各种祭祀活动中收取更多的报酬。基本上兼职,在傈僳族中较有威信和影响。他们能唱上万行诗歌,能吟诵人死后三天三夜的悼词史诗。新中国成立后,“比帕”“仍是傈僳社会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人物。


视频 |  《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片段

傈僳族远祖时代即盛行万物有灵的自然崇拜。这是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形成的宗教思想基础。在傈僳族先民的观念中,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动植物等等,都为“神灵”或“鬼魂”所支配。因而,山有山灵、树有树鬼、水有水神,几乎一切自然现象都成了他们信奉和崇拜的对象。仔细体味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的内容,可以看到傈僳族的祖先祖祖辈辈在密林中与老猿、野鼠毗邻而居。在傈僳族的创世古歌中,人是山上的猿,地下的鼠创造发明的,人是万物之一,与万物共生共存。

古老的歌谣,蕴含着傈僳族祖先对于世界的最初认识。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中有这样一句“很古很古的时候,天地是相连的。”在傈僳族看来,世界之初既是无天地 , 亦无日月星辰 , 有的只是一片茫茫。所以,傈僳族形成创世古歌《创世纪》的主要原因是祖先崇拜,祖先崇拜是傈僳族最普通、最为虔诚的一种崇拜。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还记录了祭祀的具体方法、如黄水淹天、兄妹造人、英雄射日等传说。    

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是傈僳族祭祀经调,所以傈僳族的丧葬仪式也具有本民族特色。傈僳族对死者都行棺木土葬,棺木要用罗汉松,忌用长毛松。砌墓有两种做法:一种是石头垒墓填泥土;另一种是丁王地区丁姓家族葬墓不砌石头,在选定的地面挖坑放入棺材然后用净土盖上,再用木棒击紧。但两种葬法举行葬礼的仪式是一样的。人死后,男喂银器九粒女喂七粒。男用九皮麻女用七皮麻。净水洁身(洗身)。男剃头发后再葬。人死当天或三天后,要请“比帕”举行运魂礼(即吟唱《创世纪》,傈僳语称“麻札么”,)。唱死者生前的事迹和希望,送魂礼的仪式隆重。比帕要唱吟完“天天辟地”、“人类来历”, “人生哲理”,“伦理道德”和傈僳族的整个迁徙过程等22章,使之把死者的魂送回该民族的发源地(古歌指路经:“……现到了祖山,我不再送你,你父母接你,你妻子接你。这里三条路,你父母指你父母居住地,前后两座山,一山银遍地,一山金满坡,从此家人聚……” 这就是傈僳族最庄严肃穆的宗教仪式 “做道场”。

傈僳族人死后相信有灵魂存在,因此埋葬死者时,要把死者生前的器物烧了,目的是让死者在阴间能正常生活。葬礼要选好“皇道日”,若接连几天日子都不好,就在夜间埋葬。送葬队伍行葬归来,要绕道行走。并且在回路上烧香树叶,松枝叶,让送葬的人越过,使其烟雾绕过全身或洒清泉水,目的是给送葬队伍洗去疲劳和病毒。相传人死后三至七天内其灵魂要回家一次,在此时间内,过去习惯在堂屋门口打灰塘看死去的亲属灵魂回来是否留下足迹。

傈僳族认为,老人死后,他们的灵魂不死,要送回祖先发源的地方,并在远方保佑亲人,可以造福家人,故设神龛供奉祖先,神龛不能任意搬动。除祭祖节日外,逢年过节对神位献酒肉。祖先神位的神龛安放在堂屋的左右上角,男放左边,女放右边。因此傈僳族《创世纪》古歌的形成是傈僳族尊老的道德规范的体现。

视频 |  《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片段

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是傈僳族历史、文化、政治等综合性的一个沉淀物,是傈僳族历史发展过程中的百料全书。它的珍贵,不只是历史研究价值,更主要的还是这部古歌因为口口相传随时都有流失的危险.而且,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本身禁忌很多,比如不能在家里念或唱、一般情况下也不能念或唱,只有在做丧葬祭祀时才能念或者唱出来,想要学习的人也只能在这种场合里才有学习机会.因此,收集、翻译、整理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以防止民族文化的消失显得尤为重要。 

2020年8月,云南民族文化音像出版社历经两年、策划摄制出版的《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正式发行,出版物视频总时长150分钟,包括概述和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活态演述抢救性影音记录,忠实记录了傈僳族先民对宇宙万物、人类社会的种种解释和看法。因为濒危的第一手史诗资源的抢救与挖掘、并以高质量影音摄制作为主要记录手段,《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跻身国家民族文字出版项目库入库项目、云南省民族文化“百项精品”工程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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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  出版物《傈僳族创世古歌<创世纪>》。